脑洞存放地

[岛慧]Decipher

脑洞来源是岛慧玩手那一期杂志图
支撑我写完的是阿秋推荐的歌
这一杯大概是半糖,还是甜的 ( 挣扎


BGM:RADWIMPS——シザースタンド

1

据说,当你在某天忽然梦见一个很久不曾记起的人,那是你梦到的人正在渐渐将你遗忘。



中岛裕翔总是在做梦,这天醒来的时候,他甚至能清晰地记得梦里的人抚摸幼时的自己前发的触感。只是梦里总是隔了一层纱一般的光帘,挡住了那个人的容貌。

他并不记得遇到过这个人,也不知道当时身在何处。只是那只白皙纤长如同希腊雕塑般优美的手深刻地印在脑海里,时时提醒着自己这段过往。



渔业市场的大叔,常不戴手套就与海水和生鲜鱼虾接触,手背粗糙开裂,带着黑色的洗不清的纹路,是常年劳作的证明。

外科手术室的医生,常用食指与中指配合打外科结固定缝线,即使戴着手套仍旧会留下浅浅的痕迹。

传统笛的演奏者,指腹柔软饱满,需要时刻锻炼手指力量,按孔动作才能演奏出细微的升降变化,支撑重量的左手拇指关节会有轻微变形,能轻易弯曲成直角。



这些都是中岛在工作企划中了解的细节,而这个拍摄计划的开始,与他奇怪的梦不无关系。

工作室的角落是他私人作品的收藏地,偶然被合作伙伴看到学生时期的作品,因此产生了这个合作企划。

如果说人的一生都在做各种各样的解码活动,那么仅仅是手的图像能够传递多少信息呢。



“想想你真是个了不得的人呢,坚持一个爱好这么多年。”

正仔细查看着这一期连载样稿的高木编辑突然冒出这样一句,收拾着稿子准备拿去校对。



送走高木之后中岛瘫坐在工作椅上,随手翻弄点开电脑桌面的文件夹又关掉。

鬼使神差地摸出抽屉深处的铁盒,几张邮票和一只怀表下面是用绒布裹好的SD卡。

推进卡槽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开了画面。

一张接一张,同样都是拍摄的人手。

与杂志连载的区别是,这些,都是人在动情时刻状态的手。

不为人知的爱好,一直难于启齿,只有前任恋人了解的事实。



助理写在行事历上的取材时间是本周末,地点是一位钢琴家的私人宅邸。

听说高木简直快要跑断了腿也没能等到那位一贯神秘主义作风的钢琴家点头,最后为了争取到拍摄机会硬生生在人家门口堵了半个月搞得人家以为遇到了偏执狂粉丝差点要报警,才让人松口。

还说别人,明明自己才是做了更不得了的事情。

中岛撕开一袋茶包,滚热的沸水注入杯中,热气蒸腾间渐渐有细密的金箔碎片浮上水面,形成奇怪的图案随着水纹旋转。

高木带来的慰问品,还真是和他本人一样,难以预测。



2

取材当天的早晨,中岛裕翔难得地迟到了几分钟。

路过住宅附近公园的时候看见花坛边有只小猫舔着路人留下的牛奶盒,过于投入结果把盒子套在了脑袋上取不下来。

觉得有趣又觉得有点可怜,过去帮它解脱了困境,顺便陪它玩了一会儿就过了约定的时间。

对不起我迟到了。

小猫舌头柔软的触感还留在掌心,道歉也有些心不在焉。

下一秒中岛裕翔就被眼前的一双手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伊野尾在钢琴上弹奏完一串流畅的音符,满意地起身,看见门口走进来的青年整个人凝固住看怪物一样看着自己,略微有些惊吓。

中岛裕翔走上前去认真地行礼,嘴里说着今天的取材请多关照,很高兴有这样的合作机会,视线先是在他脸上停留,又迅速下落回到他的手上。

伊野尾慧愣在原地,不知道要不要应答,虽然某种意义上确实也有合作关系,可并不是中岛想的这一种。

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笑声,边笑边说yuya你这个朋友真有意思。



中岛裕翔回身看到说话的人,小小的个子,穿着简单的灰色家居服,眼里的笑意藏不住正上下打量他。

高木站在那人身边,表情有些奇怪。

“中岛君,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今天的取材对象,知念君。”

中岛的脑子没转过弯来,又回头去看站在钢琴前的人。

伊野尾慧正慢条斯理收拾示波器和音叉,又戴上一副特制的手套,戏谑地看回来。

“我是知念的调音师,伊野尾慧。”



拍摄结束之后中岛裕翔惦记着那只小猫,谢绝了高木载他回公司的邀请,背着相机向之前经过的公园走去。

小猫已经不在了,只剩下地上空空的牛奶盒。

中岛站在原地笑笑,举起相机,按下快门的时候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

伊野尾慧背着挎包饶有兴致地看他,我还以为早上喂的那只猫变成你了。



瘦长的青年和留着蘑菇头的青年走在去往车站的路上,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

你真以为他们俩不认识,普通编辑哪能随随便便就弄到yuri的住址,怕是连他在不在家都不知道,还有空去堵门。

假公济私,还以为他对工作热情无限。

伊野尾瞄了他一眼,嘴里嘟囔一句你不也是。

巴士正巧到站,伊野尾敏捷地跳上去,隔着窗眯眼挥了挥手,与其说是道别,看上去更像是要挥走晃眼的阳光。

中岛裕翔童年午休时会趴在桌上用手表的镜面反光偷偷看自己喜欢的女孩子,结果有一次弄巧成拙,强烈的反光照得人家睁不开眼。

突然就觉得有些相似,这一刻的心情。



3

凌晨走出公司大楼,空气里的寒冷让人很难与春日联系在一起,风从围巾边角钻进大衣,瞬间就抽走了身体大半的温度。

拐过前面那条街就能看见自己住所的那幢大楼,深夜里只有零星的窗还亮着灯。中岛裕翔在信号灯前停下脚步,左拐进一条小巷。

巷子里的那家酒吧这个时间永远是人头攒动,各式各样的装扮掩盖了白日的身份,深夜的光源只剩下各色霓虹灯,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一种奇异的梦游般的表情。



这是几个月前中岛发现的人间观察地点,深夜里每个人都卸下白日的面具,面对陌生人毫不设防又有所保留。

离中岛位置不远的女孩似乎是醉了,任凭躁动的音乐在周遭流动,她蜷缩在沙发里一动不动。黑色的长发覆盖住半边面庞,能感觉到被长发遮挡的视线盯着人群的方向,整个人却像是快睡着,桌上的酒杯被托着腮的胳膊抵到了边缘,眼看就要掉下来。



越是嘈杂的地点越是能够放松,人群里的安静其实比独处更寂寞。



中岛裕翔没忍住,帮她把杯子推到不容易掉落的地方。似乎惊动了女孩,中岛被她拉住了衣袖。

昏暗的灯光里辨识不出面容,呼吸的温度倒是清楚深刻,舌尖感受到冰冷的口腔和些微薄荷香气。

卸下防备与陌生人的恣意接触是午夜专利,面颊上女孩留下的泪痕是这件事的唯一证明,随着中岛抬手擦拭也消失在时间里。





合作企划很受欢迎,中岛裕翔和知念侑李因此有了第二次合作。

专访地点在知念侑李音乐会彩排的后台,为了拍摄演奏的场景,杂志社不得不向音乐中心多付了半天的场地费用。

中岛裕翔那天也见到了伊野尾慧,依旧是安静地做完全部调试,试奏结束后就迅速戴上那副特制的手套。

演出开始前中岛问知念为什么他的调音师总是戴着手套,知念正在调整自己的领结,低着头说因为他想要保护自己吧,万一遇到像你这样的人怎么办。

中岛心里猛地一跳,知念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

剧场的灯光熄灭,演奏开始了。









4

游泳馆里充满微弱的的消毒水气味,中岛换好泳装跃入水中,紧绷的背肌线条流畅,破开水面溅起晶莹的水花。

在泳道里游了几个来回,他靠在池边,戴上泳镜潜进了水底。躺在池底看泳馆的顶棚,光线透过水面变得柔和,与周围若有似无的澄澈蓝色一同将他包裹。

锻炼之后他习惯去附近的便利店买瓶饮料再回家。

周末的便利店结账队伍排了两条,排在他前面的女孩有亚麻灰的长发,绑着深色的丝带,放在店员面前结账的杂志很眼熟,是中岛前一次拍摄知念的那期。



他尾随那个女孩走进了一家动物主题的咖啡店,前后仅仅相隔过一条马路的时间,进店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人影。

他在柜台胡乱点了一杯茶,泄了气一般找了个位置坐下。

约莫十分钟之后,服务员端来了红茶,放下托盘的时候中岛裕翔抓住了她的手腕。

不,应该是“他”才对。

伊野尾慧穿着店里的制服裙,长发上还别着店里吉祥物式样的发夹。







故事的开头很简单,一户普通的人家,严厉的父亲和两个孩子。年纪大一些的女孩希望成为钢琴演奏家,日复一日地练习。

参加学院甄选复试的姐姐病倒了。

穿上长裙涂好唇彩,男孩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的表演欲望比任何时候都强烈,愿意帮助完成姐姐的梦想。

一切都很顺利,连姐姐都以为考试录像里的人是她自己。

谁都不知道从那天起他的心里就种下了这样的种子。



无法自控,他迷恋全世界都不了解真相的刺激和兴奋。循规蹈矩的人生在那一刻变得有了色彩。

秘密的癖好,像是和全世界为敌。



没有卸干净的指甲油痕迹,这是中岛裕翔第一次见伊野尾慧的时候就发现的事情。那样一双手即使只是一瞥也足以让他记下所有的细节。





亲吻间的薄荷香气熟悉又陌生,确信的喜悦。

迷恋一个人的理由可以有很多种,尽管信号微弱,差一点就要放弃。



中岛裕翔单膝跪在伊野尾慧面前,脱下他的手套,取下自己的尾戒戴在他手上,从指尖到手掌,一寸寸亲吻舔舐,像是在交换一个誓言。

串联所有的痕迹,交换心底不为人知的秘密。

从现在起,我是你的爱人。

我是你的共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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